【一瓣书香】杨建设丨豌豆角角，那些事

豌豆角角，那些事文/杨建设
眼下秋收到了，秋播就要开始啦！家人嚷嚷着又要种点豌豆哩！
做生意租了几间房子做库房。门口正好有一片废弃的空地，我利用空闲“开发”了一下，那便成了我的小菜园子。
园子里我种过韭菜，菠菜，辣椒，白菜，香菜，玉米，还有白萝卜和胡萝卜，只要能吃的，啥都种……自然也少不了豌豆了。种豌豆，并不是想让它成熟，而是想吃那嫩嫩的香甜可口的豌豆角角。这各种各样的农作物，我总是对豌豆情有独钟，因为小时候我和豌豆结下了难忘的情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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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从农村长大的，从我记事起，我就特别爱吃豌豆角，无论是生的还是煮熟的，都是我的最爱。
豌豆这种农作物，特别好种，只要在播种时施上一点肥，中途生长不需要施肥，也没有什么病虫害，耐旱也耐涝，生存能力比一般的农作物都要强得多。种下了只管收就行了。
记得小时候，社员家里地少，家家户户只有一点自留地和二分猪地，所以私人没人种豌豆。种豌豆那是生产队的事，大片大片的豌豆地。因为生产队养着几十头牲口，要吃料哩。豌豆和豌豆蔓都是牲口主要草料。
那个时候，生产队是大锅饭，收一料麦子能收半年。粮食收成不好，产量很低，人们的生活水平也很差，差的让人吃不饱饭，饿肚子。家里大人常常到经三原去量粮食(买粮)。特别是阴历的三四月份，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。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，豌豆开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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豌豆花开了，开着像蝴蝶一样的花，红的，紫的，黄的，白的……姹紫嫣红地满地都是，仿佛天空全是蝶翅飞舞。阴历的四月初上就结上了豆角了，豌豆角也渐渐饱起来。人常说：“四月八，一半豆角一半花”。豌豆角一饱，就可以吃嫩豆角了。
这时候你不要摘太饱的豆角，半饱或多半饱的嫩豆角最好吃。你把刚摘的豆角用右手拿起来，放在拇指和什指间，然后在左手的配合下，把豆角立起来，用右拇指在有梭处轻轻一挤压，会发出“叭——”的一声，豆角就会张开一个角，这时用右拇指尖轻轻沿张口处向下一划，豆角就完全张开了，圆圆的豌豆颗粒就暴露出来，这时顺势用两片豆皮托着豆粒往嘴上一摸，嘴巴顺便“咝”一吸便把豆豆吞进了口里，嘴里嚼两下顿时感觉甜滋滋的。这时千万不要扔掉豆皮，接着把两片豆皮由豆蒂处向皮内一折，”磞”一下，再用拇指把豆蒂轻轻压着向下一拉，就取掉了豆角皮上像筋一样的丝，扔掉它。剩下的瓤吃起来香甜香甜。
如果你摘到了太饱或不太嫩的豌豆角，那就要煮着吃了。那又是一番别样的风味了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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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时候，我有个非常要好的发小，家里兄弟们多。他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：上树掏鸟蛋，下井抓麻雀，细狗撵兔抓长虫，都是他的爱好。他和我钻的比较亲密，由于那时学校整天搞无关紧要的事，没有认真读书的意识，我们俩就鬼混在一起。
一个星期天的下午，我和发小正在给羊割草，发小突然怂恿我去旁边豌豆地偷豆角。尽管我长那么大一直不善于干偷人的勾当，但经不起发小的鼓动和那香甜嫩豆角的诱惑，心里一热，懵懵懂懂还是跟他去了豌豆地。
啊，一簇簇挂在豆蔓上的翠绿欲滴、晶莹剔透的嫩豆角熠熠发光，像是为我们的到来露着笑脸。
说时迟，那时快，我们顾不得说一句话，因为趁没人功夫赶紧摘点。
不大功夫就把全身的衣兜裤兜装得鼓鼓囊囊的，还在草笼底下藏了不少。这时见远处出现人影，我们便赶紧溜出了豌豆地。装出一服若无其事的样子，大摇大摆地提着草笼回家了。
大功告成，我俩心里美咝咝的，到家后，我们蹑手蹑脚悄悄藏放“战利品”，生怕大人发现。唉，却事于愿违，果不然我们都露了马脚。我是蹴在一个阴暗角落享用豆角时被大人发现了。当时，我眼巴巴看着父亲把豆角喂了羊口里咽着口水。大人当晚没让我吃饭，他当晚没让吃饭还被罚站了半个晚上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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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年后，正是豌豆收割的时候，我的那位发小不幸离我们而去……
那天，同学们正在午休时，他神不知鬼不觉串过学校附近那片正在收割的豌豆地，去了生产队的菜井上(菜园子)。趁务菜老人不注意，把衣服和鞋子脱在井沿上，光着脚牙子便下水井掏麻雀了。可能是顺着水车筒子向下溜时，不知咋的给摔了下去……
……
两年后，国家恢复了高考制度。这一年豌豆花开得格外美丽！也是这一年，我有幸以半考半推荐的形式上了高中。后来，终因过去荒废学业，学习基础差、底子薄，高考名落孙山。
……
过去的许多事，随着岁月流失而渐渐谈忘了，唯有豌豆花花、豌豆角角……却随着年轮的增长，在我的脑海里变得愈来愈明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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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简介：杨建设，陕西富平人，1961年出生，曾在北京卫戌区51128部队从事新闻报道，在军内外报刊发表《秋雨绵绵》《家乡的红苕，甜哟》《锁》《镜子》《张老汉退居二线》等文学作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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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期责编：任转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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