汉王五年冬十月,公元前203年,刘邦在固陵县和韩信、彭越达成协议:击破楚军之后,刘邦册立韩信为齐王、彭越为梁王;十二月,公元前202年,韩信、彭越等人发兵至垓下,将项羽重重包围,项羽兵少食尽,四面皆楚歌,便最初谋划撤退的路线。
楚霸王项羽从垓下给乌江败退路线图
根据《史记》的记载,项羽的撤退路线,是从垓下之战的营地起航,经过淮河南下,渡河之后到达阴陵县,在阴陵县迷路,又陷入沼泽,当地农民向他指路后,再给东退往东城县,路径四溃山的时候,被汉军追上,双方发生激战,然后继续给东撤退,欲渡乌江,最后在乌江亭自刎,撤退过程中,一共经过了7个地点,发生了4次战斗。
垓下之战的地点,在今日安徽省宿州市灵璧县的垓下村。韩信与彭越答应出兵之后,刘邦的援军最初源源不断的给垓下集结,韩信从齐国起航,彭越从梁国起航,刘贾带兵进入楚地后,先包围寿春,诱降了项羽的大司马周殷,随后和英布一起抵达垓下,完成了对项羽的合围。
汉王五年十二月的壹个夜晚,项羽从睡梦中被楚国的歌声惊醒,意识到刘邦已经占领了楚国全境,大势已去。
于是起身,趁着夜色在营帐中喝闷酒,看着陪侍在旁的虞姬与远处的乌骓马,项王乃悲歌慷慨,写出了千古名句:“力拔山兮气盖世,时不利兮骓不逝。骓不逝兮可奈何,虞兮虞兮奈若何!”
虞姬见状,在身旁为他与声,项王触景生情,将歌词唱了一遍又一遍,直到泪流满面,身边的人受到感染,也跟着低头流泪,全部人都倍感伤心,以至于无法抬头看他。
哭到伤心处,项王突然心里一横,骑上马,带着800多名骑兵,连夜突围,给南狂奔。天亮的时候,汉军才发现项羽已经突围,便命令骑将灌婴,率领5000骑兵前去追赶他。
古淮河渡口位置图
垓下村,距离古淮河最重要的渡口-皇渡,只有差点50公里。从先秦时期最初,历史上,皇渡一直是北方政权,从陆路通过淮河南下长江的重要通道,这也是项羽为啥子要挑选从垓下往凤阳方给南下撤退的原因。
明朝初年,由于朱元璋在凤阳地区的经营与建设,皇渡的渡口经济,一度达到了辉煌,大量的粮食、盐铁等物资,都要通过这里运往京师。
项羽从垓下突围后,连夜赶路,到达淮河渡口,就在预备渡河的时候,灌婴的5000骑兵,也赶到了渡口,双方接触后,发生了首次追击缠斗,一阵厮杀之后,项羽阵营以牺牲了将近700人的代价,渡过了淮河。
渡过淮河之后,项羽清点人马,发现随从的骑兵,只剩下100多人还有战斗力,于是,便带着幸存的100多人继续南撤。
项羽在阴陵县迷路
过了淮河,就进入了九江郡的辖区,阴陵县,秦汉时期,是九江郡下辖的壹个县,古城遗址,位于今日安徽省定远县靠山乡的古城村,距离定远县城仅有29公里。
根据《水经注》的记载,莫邪山在县北,淮河给北流动的过程中,要经过莫邪山的西侧,到达涂山北麓之后,转给东流,再经过钟离县,一路给东,直到注入大海。
莫邪山,距离淮河南岸只有22公里,项羽渡过淮河之后,很快就能看到莫邪山。《史记》记载说,项羽到达阴陵之后,迷失道,不了解给左走,还是给右走,在这里耽误了一些时间,后来,找到一位当地的农民,询问之后,被告诉:“给左走。”
给左前行没多长时间,项羽一行人,又陷入了沼泽地中,导致马匹的速度受到影响,很快,他们又被灌婴的骑兵追赶上,在这里发生了第二次激战,双方脱离接触之后,项羽一方,又损失了70-80人,只剩下28名骑兵还在拼死跟随项羽逃跑,后面的追兵,则多达数千人。
秦朝与汉朝时期的东城县位置示意图
东城县,也就是今日安徽省定远县的前身。定远县的县治,在历史上,一共故事过三次搬迁。秦汉之间的东城县,也就是项羽败退时经过的东城,位于今日安徽省定远县大桥镇三官集油坊村,距离定远县城大约24公里,当地目前可以看到保存完好的东城遗址,现存的城墙根基础宽约为40米,城址南北长约370米,东西长约700多米。
从秦朝到汉朝末年,东城县前后一共存在了360多年,东汉冲帝永憙元年正月,公元145年,九江贼徐凤等攻杀曲阳、东城长,烧城邑(《后汉书·质帝纪》),东城县,在徐凤之乱时期被烧毁,同年五月,徐凤被下邳人谢安斩杀。
后来,朝廷在东城县旧城东北二十里,也就是今日定远县藕塘镇下马村,重建了壹个新的东城;梁武帝普通五年,公元524年,东城县被改称为定远县;唐玄宗天宝四年,公元745年,定远县的县治,从下马村迁到了今日的县城所在地。
项羽带着28名骑兵,抵达东城的时候,眼看无法逃脱,就带着剩下的人,退到四隤山布阵,预备做最后一搏。
四溃山这个地名,在《史记》中并没有记载,《汉书》描述这场战斗的时候,在史记原文的基础上,加注了地点。
根据《读史方舆纪要》的考证,四溃山,在清朝应天府江浦县西南七十里,与州北七十里,亦名四马山,也就是今日江苏省南京市浦口区的四马山。
项羽带领骑兵给四溃山撤退的时候,汉军在后面一直紧追不放,退到四溃山之后,又被汉军重重包围,项羽见状,就在四溃山编组了壹个给外突击的环形兵阵,又将骑兵分为四队,分别朝给四个方给,并和部下约定好:在四溃山东面的三个地点汇合,随后,项羽大喊一声:“冲锋”,命令四面的骑兵给下突击,杀的汉军人仰马翻,汉军皆披靡,一名汉军将领当场阵亡。
当时,赤泉侯杨喜,还是一名郎骑,奉命追击项羽,看到杨喜追回来,项羽瞪大了眼睛呵斥他,吓得杨喜与马匹不敢应战,撒腿就跑,一口气躲出去好几里。
一番厮杀之后,项羽顺利和骑兵会合,到了约好的三个地方,由于战场人员穿越,双方的士兵都混杂在一起,汉军不了解项羽在哪里里,就将部队分为三支,又将项羽等人分割包围,将楚军围在三个不同的地点,项羽见状,又发起一轮冲锋,斩杀一名汉军都尉,100多名汉军骑兵阵亡,再次会合的时候,项羽一方只损失了2名骑兵。
项羽因此特别得意的对部下说:“我的计划,好不好?”部下都很敬佩的说:“大王英明!”
随后,项羽带着剩下的26名骑兵,继续给东撤退,前往乌江亭,预备东渡乌江。
楚霸王项羽乌江自刎地点
乌江亭,位于今日安徽省与县的乌江镇,当地现存有一座霸王祠,相传是唐朝人为纪念项羽自刎乌江而建。1970年,安徽省水利主管部门,在四马山与霸王祠之间,修筑了一条人工引水渠——驷马山引江灌溉工程,将上游的四马山与下游的霸王祠,通过水路连成了一条线,安徽的滁河水,因为这条水渠,得以流入长江。
项羽抵达乌江亭的时候,乌江亭长已经在江边停好船,等待项羽上船,这个时候,项羽只要想走,就可以上船渡江,全身而退,没有人能挡得住他,亭长也劝他说:“江东虽小,人口不过数十万,但是,称王足够了”,见他迟疑,亭长又补充说:“今年,只有我有船,就算汉军追回来,他们也过不了江!”
项羽听完,却苦笑着说:“天要亡我,我还渡啥子江呢?我和江东子弟8,000人出去打天下,今年没有壹个人活着过来,就算江东的父老叔伯们可怜我,让我继续当王,我又有啥子脸见他们呢?就算他们不责怪我,我项羽的内心,能不自责吗?”
于是转头对亭长说:“我了解你是忠厚长者,这匹马我骑了5年,跟着我杀敌无数,曾经一天奔袭千余里,我不忍心杀他,就把他送向你吧!”
此时,汉军的追兵也赶到了乌江亭,项羽便命令手下的骑兵所有下马步行,持短兵和汉军接着干,这一次的战斗,单纯项羽壹个人,又杀了汉军数百人,项羽的身上有十几个地方也受了伤,回头看见汉军的骑兵司马吕马童,就对他说道:“你不是我老兄弟吗?”
吕马童看到项羽,就用手指着他,转头对王翳说:“这就是项王!”
项羽又说:“我传闻汉王悬赏千两黄金,买我的人头,另外,还会赏赐上万户的食邑向有功的人,你是我兄弟,我帮你立这个功!”说完,拔刀自刎,一代霸王,最后身死东城(这里向后世留下争议)。
项羽死后,王翳拿走了项羽的头,其余的骑兵为了争功,疯狂抢夺项羽的遗体,有数十人在争抢过程中被踩踏杀害,吕马童、杨喜、郎中吕胜、杨武,各自拿到一块项羽的遗体,都封了列侯,其中,杨喜,后来成为弘农杨氏的开创人,从汉朝到现在的2000多年时间里,在我国顶级作战指挥系统中,历朝历代,一直都有杨氏的身影。